挂科没拿到毕业证后,我在网吧当网管,月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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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西世界杯,德国战车加时绝杀潘帕斯雄鹰,格策飞身垫球破门,打破了僵局,全场欢呼,而我也没能再支撑住我的困意,倒头在早已收起被褥只铺着一张凉席的床上昏昏睡去,任由打翻的啤酒在我的胸膛上肆意流淌。

我本应该在四天前就离开校园,但是在其他同学都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,欢乐地投向社会,用自己在大学所学的知识为社会主义建设努力添砖加瓦的时候,我却由于还有一门功课没有通过,而不能顺利毕业,只得到了一本结业证书。

我所有的求情都于事无补。我去求线代的老师通融,他却拿来我那张40分不到的补考卷子给我讲解错的地方。

“这几题是课本上的原题,我讲解了好多遍你还是不会做,你这次不通过,不是老师狠心,是你的态度问题。”

态度问题?我这会儿正笑得跟他妈一朵花似的你说我态度有问题?

老师告诉我需要在下个学期开始后补考,通过以后才能将我的证书还给我。

我愕然,学长当初说过学校不会为难毕业生,原来只是个谎言。

我愤愤地离开他的办公室,用力关上办公室的门,用力程度足以用摔来形容。

很久以后,我才回忆起甩头走的时候,老师那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
我和室友们在宿舍里最后一次合影,我倒挂在床上,夸张地冲镜头比中指。

我们在对方的纪念册上签字,写些奇奇怪怪的话。

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强忍着泪水说,没想到和你们一起进来,却没能和你们一起毕业。

寝室长拍拍我的肩膀,一句话没有说。

“珍重。”我下铺的兄弟说。

我再也没能忍住,当着他们的面,嚎啕大哭起来。

我一一将他们送走,在动车站入口和他们挥手告别,然后恬不知耻地继续留在宿舍。

宿管阿姨知道我的事情,通融地让我多住了几天。到了7月15号,阿姨敲敲我宿舍的门,看着满地的泡面桶和汽水罐,面无表情地告诉我,暑假了,要闭校了,你走吧。

我走?我能去哪呢?

我的行李倒是早就托快递寄回家了,可是我人不能回去,因为我爸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,要是他们知道了,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打击。

上个学期大四的课程就基本结束了,找工作的找工作,考研的考研,我当时不想工作,就回家了。

我妈让我去找工作的时候我还劝她,现在去找工作就是廉价劳动力,还不如等毕业证学位证到手了再去。

现在倒好,我连证书都拿不到了,我又怎么好意思回去呢?

我倒不怕我爸揍我,他揍我越用力越好,兴许这还能让我好受点,至少不那么愧疚。

但是我最怕看到我妈那失望的眼神,和她在厨房无声的叹息,那会叫我生不如死的。

我在宿舍认认真真地洗了最后一个澡,好好地把宿舍打扫了一遍,背着装有几件换洗短袖的书包离开了。离开之前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纵容了我四年的大学宿舍,和室友的欢声笑语、吵吵闹闹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,可一眨眼,一切烟消云散,眼前就只剩下一个冷漠的房间。

我把门轻轻带上,把钥匙交给宿管阿姨,感谢她四年以来的照顾。

我在大四圣诞前夕写下quot;毕业感言quot;

我离开学校毫无目的地乱走,心里一团乱麻,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,天色渐暗,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。

我挑了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古老的网吧,准备凑合一晚上。

这家网吧有多古老呢?它的门口居然还贴着一张魔兽世界的海报,血精灵法师搓起的火球里漂浮着“可口可乐,要爽由自己”几个大字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家网吧的名字叫新概念网吧,也许它在初开之时确实引领了当地网吧潮流,但是如今再看这名字却颇具嘲讽意味。

这家网吧里的机子如同它的门面一样老旧,在绝大多数网吧改朝换代升级成环境优雅的网咖的大潮流前,这家网吧保留了它最后的尊严,这实在难能可贵。更可喜的是,价格也很优惠,一小时两块,包夜只要十块钱,这让我大喜过望,除去车费,我身上的钱可以在这里再混好几天。

能晚一天回家,就晚一天回家。这是我当时全部的想法。

这天夜里,我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,撒谎说自己顺道去上海同学家里玩两天。她没怀疑,只是嘱咐我早点回去,就挂掉电话睡去。

我选了一个角落,缩在沙发里。这张沙发破洞百出,露出里面的黄色海绵垫,鼠标滚轴是坏的,我浏览新闻,有一条新闻标题是《格策拯救了德国!救了世界杯!》,我看着标题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不知道谁能来拯救一下我?

我缩着身体睡了一晚上,醒来感觉胸口仿佛被人用力捶过几拳,异常酸痛,我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缓过来。

我环顾四周,网吧只剩下三四个人,其中有一个正在津津有味地看黄片,我想起昨天晚上他好像就在看,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小时他居然依旧神采奕奕,我发自内心地佩服他的精力。

有一个看起来岁数比我稍长几岁的女孩正在打扫网吧,我有些口渴,又不想起来,使劲按电脑屏幕旁边那个红色的吧台按钮。

那个女孩瞥了我一眼,说你别按了,那玩意儿没用,而且这网吧除了网管就只有我一个人,网管这会儿正在看片呢(说着朝刚才那个人努了努嘴),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。

我说能给我泡碗面吗?顺便给我拿瓶矿泉水。

女孩说自己去前台泡去,没看我正在忙呢么,说完只管自己埋头扫地。

我只好起身走到前台,拿起水喝了一大口。看了看柜面,我朝那个女孩喊:“怎么就香辣牛肉面啊?有清淡点的吗,鲜虾鱼板什么的?”

那女孩听了愣了愣,然后噗嗤笑了。

我也反应过来泡面还有什么清淡不清淡,填饱肚子就成了。我开了泡面添了开水,等泡面开的时候洗了把脸,清爽多了。

我坐在吧台里面呼哧呼哧吃泡面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他看到坐在吧台里的我愣了愣,问我是谁。
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,那个女孩倒是先开口了,客人,拿泡面的。

男人有些生气,你怎么让客人进吧台了。

言下之意十分明显,我耸耸肩膀,拿泡面走了出来。

“老板,这里就两个人,我又前台又清洁又得给客人泡面我忙得过来么?”女孩也不太高兴。

老板说陈东呢?陈东哪去了?

“陈东说了,他是网管,干技术活,服务员的事情不归他管。”女孩朝那个人努努嘴。

老板这次沉默了。

女孩说老板你也招个人呗,小张走了以后你就一直不招人了。

老板说妈的我招得起我能不招么?这网吧都不盈利了,我哪有闲钱招人啊?一个月顶多给一千块钱,谁要干啊。

我吸溜了一口泡面,默默举起了我的小手。

老板和女网管都愣住了。

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真的会成为一个网管,坦白说高中那会儿我挺羡慕网管的,能没日没夜玩个痛快,但是自打大学没日没夜玩游戏以后,我基本对“玩游戏”这件事失去了兴趣。

这家网吧老板给我的待遇是一个月一千二,包吃住。女网管烧什么我吃什么,想吃泡面也可以,住就住吧台里面,想好好休息,里面有张一米余宽的床垫。

老板姓陈,早些年就开了这家网吧,那时候生意特别好,天天满座,来的都是附近的学生或者工人,后来慢慢的学生不来了,工地少了工人也不怎么来了。装修网吧的事情拖了好几年,现在准备转行做餐饮。

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关了呢。”叮当说。

女网管姓丁,死活不让我知道她全名,说别人都管她叫叮当,让我也这么喊她。

看黄片那位陈东是这里的网管,早些年跟师傅学过家电维修,负责维修网吧里的电脑硬件。他估摸比我大两三岁,高中毕业,跟老板有点亲戚关系,人蛮热情,看到我就递烟。

网吧平时也就三四十个客人,包夜的就五六个,我入职后就没看到网吧坐满过,挺清闲的,在这里随便混混日子还挺舒坦。

我在这里装模作样当了几天网管,给我妈打了个电话,说我找到工作了。

“是一家互联网公司,”我回头看了一眼烟雾缭绕的网吧,“实习生待遇不怎么样,过了实习期就好了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,你不需要被褥吗?”我妈相信了我的谎言,这让我有些难过。

“不需要,公司包吃住。”我寒暄了两句,挂断了电话。

正在胡思乱想呢,有个客人冲我喊:“网管,来瓶绿茶!”

我叹了口气,俯身去找绿茶。

我来了以后叮当明显轻松多了,她和我约定白天十点到晚上六点两个人一起上夜班,夜班平分为上半夜和下半夜,两人轮流休息。我说不行,你工资比我拿得多,凭什么我跟你做一样多的量。

她愣了愣,说也是哦,然后夜班多分了自己两小时。我笑了,好歹她也算比我早入社会,怎么会这么老实?

坦白说网管的工作挺无聊的,何况是这么一家日薄西山的网吧。

我观察过,网吧的常客基本上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和一些未成年的高中生,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好些张身份证,每次高中生来了就刷一张身份证。

“公安局要备案,不刷身份证开不了机。”叮当这么和我解释。

“万一公安来查呢?”

“没人来的,这边算城乡结合部了,谁大老远来查这个。”

“而且,”叮当神神秘秘地凑近我,“我们老板后头有人!”

叮当的表情仿佛告诉了我一件不得了的事情,但是我心里琢磨,要是后台有人,怎么能经营如此惨淡呢?

(未完,明日继续更新)

作者林默,金融公司职员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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